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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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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葉31年的新年剛過,阿斷就離開村子執行任務了,據說大半年都不會回來。加藤宅只剩下一個,每日修行,等待任務,偶爾小春會過來和聊一下戰爭的形勢或指點的修行。她對夏子這個僅剩的學生確是好得無話可說,可惜並不如夏子那般令她寬心。

忍者學校放春假,玖辛奈有時會跑來找“玩”,總不肯好好走大門,像個頑皮的男孩子喜歡翻墻而入。倒是很久沒見過水門,向玖辛奈問起他,女孩子立刻嘟起嘴說“不知道!”

第三小隊解散了,不再和春奈慎也他們一起出任務,們四個甚至沒能好好吃一頓散夥飯。畢竟搭檔了這麽久,突然身旁的隊友換成別還真有點不習慣。但就像以前的朋友Jacob說的,誰能陪誰一輩子呢。以前也有朋友說一旦與相熟,就太過依賴身邊的。

這真不是什麽好習慣。

一天從木葉市場買菜回來,街道上遇見旗木朔茂。他一身仆仆風塵,忍者馬甲上還有一小片不知什麽時候落下的枯葉,大概是剛剛從村外執行完任務回來吧。

和他一起的那個男也認識,不知火家的家主,住忍者學校附近,妻子已懷有三個月身孕,也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村子裏為數不多的喜事之一了。

昨天見到那將為母的少婦,她還一臉幸福地和聊到:

“阿娜答說了,如果是女孩就叫加奈,男孩就叫玄間。”

不知火家主歸家心切,和匆匆打了個招呼後就與旗木朔茂道別,不消兩秒便瞬身消失。

離去之前他跟們笑著說了一句:

“回到村子就能夠和妻兒相聚,一想到這裏就覺得無論任務多麽艱辛都是值得的。”

旗木朔茂和相視而笑,這句話對們來說為時還早。尚沒有丈夫和孩子,而他也沒有妻兒家切切等候。們都是還沒有機會因掛念著家庭而歸心似箭的。

他和並肩走了一段路,突然問道:

“今天自己做飯?好像斷君不村子呢。”

想起曾經很多次餐館遇見他,都是因為阿斷不家,嫌一個買菜做飯太顯麻煩和冷清,餐館裏的認識也好不認識也好,總歸比家裏熱鬧。

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因同樣的理由時常出現餐館。

“是啊,今天忽然想自己動手做飯呢。”

“介不介意多一雙筷子?”

意外了一下,笑答道:

“歡迎至極。”

“那就打擾了。”他說。

說著就很紳士地朝伸出手,目光落手中的菜袋子上。

爸媽還世的時候,每個周末媽媽買完菜回來,爸爸一定會她必經的街道旁,一邊和老友們下棋,一邊等她經過。然後幫她提過菜袋子,一起回家。

每次陽臺上看見他們有說有笑步行到門口,明明自己帶著鑰匙卻笑著朝招手叫下來開門。那時就一直想,希望日後也會有個男願意為提菜袋子。

***

四月初,櫻花的花瓣飄落到處都是。信號鷹上空盤旋嘶叫的時候,村尾一戶家的院子裏幫忙清除瘋長成災的雜草。這個家的男主去年喪生於戰場,只剩□弱多病的女主和他們三歲大的女兒。

敵忍入侵的警報突然而至,第一反應就是沖入屋內,那兩母女還臥室裏呢,應該盡早帶她們前往避難所。村子裏有專門為普通村民建立的避難所,離這兒不到一公裏。

可惜一邁開腳步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仿佛天旋地轉,根本無法繼續前行。心臟傳來陣陣絞痛,似乎要將這具身體四分五裂。

是了,大蛇丸給的藥兩個星期之前就已經吃完了。他和自來也綱手去了雨之國執行任務,歸期未定。以為就算是兩三個月沒有藥物支撐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,沒想到這具被禁術反噬的身體竟然會依賴藥物到如此地步。

難怪小春那時的神情那麽痛心疾首,她比更清楚染指禁術後的下場。

現這種情形,別說去救,若此時真有敵忍來襲,只怕連自身都難保。

雙腿一軟跌坐地上,捂著心口開始劇烈咳嗽。直到有鮮血滴到撐地面的手背上,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又咳血了。

周圍籠罩起一片紅光,像是天與地之間被一襲無邊無際的紅紗包裹著,又如同炙熱得令窒息的海浪層層洶湧。

是火光。這座房子正被烈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吞噬著。屋頂,門窗,還有圍繞四周的木柵欄,全成了火海中的灰燼。

水遁·波亂萬蒸之術。

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這個忍術的名字和結印方式,卻無法付諸行動——手指沒有力氣動彈,查克拉也調動不起來。

禁術的反噬什麽時候發作不好,偏偏這個時候發作了。

那對不谙忍術的母女不知道怎麽樣了,有沒有及時逃出去?還是依然被困大火之中等待救援?

狂熾的火勢漸漸朝逼近,驀然有一種感覺,也許這一次真的要與這個世界道別了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意識漸漸模糊之際,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來到身邊,然後被帶出這個似是要燒熔一切的火籠。

耳邊有道熟悉的聲音說:

“再堅持一下吧,這就帶去醫院。”

……醫院?

一下子清醒了過來。不行,不能去醫院。信一就醫院,若他知道禁術的事情,阿斷肯定也會知道。妹妹的身體被糟蹋成這樣,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自責和內疚為什麽沒能保護好妹妹,雖然根本就不是他的錯。

盡管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任性矯情,但仍然覺得自己十分對不起他們兄妹。

努力睜開眼睛對扶著的說:

“不去醫院,拜托……”

話未說完便徹底墜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中。

***

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周遭已經沒有了什麽火光,視線之內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,不大,裝飾擺設也是平常家的樣子。睡榻榻米上,身上蓋的被子有一股被陽光曬過的味道。

有輕輕拉開紙門走進來,手上端著一碗黑乎乎冒著熱氣的液汁。

“醒了?”他說。

旗木朔茂。

記起了,昏迷之前見到的那個是旗木朔茂。

看來面前的男又救了一命。感激不盡。

“這裏是……?”

“家。”

他接道。把碗遞到跟前。

“不肯去醫院,只好擅自把帶回來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接過瓷碗時看見他的手背有一處被火燒傷的痕跡,水泡中帶著血絲,看著就覺得一陣疼痛從身體各處一湧而上。

想想也是,那麽大的火勢,他要帶著出去必定不易吧。況且除了心臟那被禁術反噬的痛楚之外,身體其他部位均無傷無痛。

把同伴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,他一向如此。

不自覺地用另一只手輕握著他受傷的手,感謝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,只是低喃了一聲“對不起”。

如果那時沒有禁術的反噬就好了。

如果再強一點就好了。

他楞了楞,收回手若無其事地說:

“小傷而已。”

猶豫了好一會兒,心中有一片濃重的陰影越來越清晰,可能是猜到結果的,卻忍不住心存僥幸。欲言又止了良久才下定決心開口問道:

“她們怎麽樣了?”

敏銳如他,一定知道問的是那屋子裏的兩母女。

他別過頭去,沈默不語。

手中的黑色液汁有幾滴不小心濺落到被子上。

那個只得三歲的小小女童,若幹個小時之前才仰著臉叫“夏子姐姐”。

明明離她不足百米,明明避難所就可以看得見的地方。以為努力修行總可以改變些什麽,沒想到能做的還是少得可憐。

每當這種時候就感覺到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,殺之後覺得難受,周遭認識的被殺之後也覺得十分難受。

制造了那場大火的敵忍呢,他們把村子怎麽了?木葉突然被襲擊,是否查出是什麽所為?

“是火之國周邊擅長火遁的小忍村,已經平息下來了。”

旗木朔茂說,又補充道:

“昏迷了一日一夜。”

——不知道錯過了多少事情。

稍後從旗木朔茂家走回加藤宅,沿路大片大片被火燒得坍塌的房屋。如果連木葉都淪為戰場,還有哪裏能夠令安生。

有個孩子站廢墟的斷垣上,微微弓著背脊,垂身側的手緊攥成拳。金色的發一片焦黑色的殘壁中尤為顯眼。

旁邊有告訴:

“這家的孩子經常和水門君一起玩呢,房屋著火的時候水門君從很遠的地方就看見了,和其他忍者趕到時火勢太大已經來不及救了……”

水門擡頭看著,湛藍色的眼眸裏有斑斑血絲,神情悲切而懊惱:

“老師,如果再強一點就好了。”

原來這種想法不止一個有,相信也不止水門有。劫難面前,體會到自身渺小而無力的總會想,如果再強大一點就好了。強大到能夠保護想要保護的、救出想要救的,能夠阻止不願看見的悲劇,這才是一直一直不放棄努力的最大動力吧。

幾日後木葉舉行追悼會,悼念這次襲擊事件中喪生的們。從旁那裏得知,死傷的大多是手無寸鐵的普通村民。這個以守護為信仰的村子,沒有什麽比不能保護好它的村民更能令它的守護者傷心。

綱手和大蛇丸回來了,聽說自來也雨之國收了三個學生,正忙著盡師父之責呢。

大蛇丸給了一瓶新藥,開始沒日沒夜地修行,比先前更努力,比先前更刻苦,為的不過是不想再意外來臨的那一刻怨恨自己不夠強大。

後來出任務,漸漸聽聞綱手他們多了一個叫“三忍”的新名號。

作者有話要說:賣一下萌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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